The Second Basement

總是會離開的。

不論是面對別人的轉身，亦或別過臉的是自己；

這樣的場合，我總緊咬著下唇，一如回到童年祖母告別式的那天，

我沒有落下一滴淚，即使面對那樣深切的悲哀。

跨過了2010，世界沒什麼不同，每天還是上班下班的趕著賺錢，

周圍的人潮日復一日像快轉的影片，看不真切，

而我則像栓不緊的水龍頭，滴滴答答的，疲乏又空虛，

除了帳戶裡堆積的數字，其餘的世界乾涸的連落淚都沒了氣力。

成堆的藥包，充滿汙點的自我，

極度厭惡這樣存在的自己，

夾雜在腦內外扭轉世界的矛盾，毫不留情的拉扯著每條神經，

我覺得我快崩潰了，

可是我仍然面帶微笑的迎接每個早晨，然後在靜止的時候咀嚼自己的黑暗。

日子像黑洞一樣，

無論理智如何提醒自己那些積極正面的醒世格言，

始終燃不起一卡路里的熱量，

被那些冷漠、忽略、無視，還有成綑的自我懷疑和唾棄給吞噬壓榨，

攪毀的不成人形。

蜷著疲憊不堪的身軀，貼著冰冷的牆面，數著自己急促的呼吸，

這是多少個理應兩人相擁溫暖的夜晚最後的畫面，

醒來，除了胸口上自己按壓出的瘀青，好像也沒錯過什麼；

習慣了放棄等待，卻未因此開朗起來，

但起碼，我終於學會在想哭的時候開始放空，

然後微笑，用平淡的語氣討論著無關痛癢的話題，

這或許值得稱幸吧。

2010，終於，在元月過完前還是發了文。